拖更怪

勉强算半个写文的,但其实是个幽灵

【Sebjo】Joseph变成猫了吗?上

一代post-STEM,二代之前。

我说是糖你信吗.jpg

某一天下午,Sebastian的门口多了一个包裹。

房内的警探正瘫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瓶廉价的啤酒,盯着电视里不知道在讲什么的电视剧发呆。门铃响起的时候他几乎下意识的摸上了手边的枪。在stem的经历难免令他有些一惊一乍,尽管身处现实世界,每每与人交流之时他总会先在对方裸露的皮肤上搜索那些攀附在皮表不断律动的细小血管和脓包即将出现的痕迹,像门铃这样突兀而刺耳的声响更是让他脑中一时警铃大作。


Sebastian站起身的时候打翻了桌上堆着的瓶子。玻璃撞击到地面又一路滚到电视柜脚边,残留的酒液自瓶口往地上滴滴答答了一路。不过此时因宿醉而头痛欲裂的警探根本不在乎他的地板是否又多了粘腻的一角,他开门的力气毫无必要的大,手握枪把垂在身侧,门把手撞击墙面的声音刺的他额头又是一阵疼痛。

门外并没有人,要不是因为那声似乎是被吓到一样有点尖锐的叫声,可怜的小东西估计就要被Sebastian留在门外了。

警探眯起眼打开了盒盖,那里面是一只纯黑的小猫,脖子上系着一条细细的红色丝带。它看见Sebastian好像看见救星一样不管不顾的就扑了上去,四只爪子牢牢扒拉在他的衣服上,警探很确定它的前爪刺破了衣服正抓着自己的皮肉。


这样一个闹人的小东西本应被Sebastian提着后颈丢回大街,但在他看着小猫湿漉漉的眼睛以及朝他挥舞的爪子时鬼使神差的把它放进了家门。

从今天起Sebastian就是有猫的人了呢,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猫咪到家不到十分钟,Sebastian立刻发现了一个问题。他的家里几乎全是吃剩了的披萨汉堡等含有许多添加剂的人类食品,好不容易找到了面包,一看保质期已经过期快一个月了,要是仔细看的话甚至能看到一些发青的霉菌点。在他四处翻找可能的猫粮时那只黑猫一直跟在他的脚边,时不时躲闪一下警探随手往地上扔的纸盒罐头等杂物,并在他最终放弃寻找的时候走过来蹭了蹭他的脚踝。Sebastian颓然的靠着冰箱坐下,酒精的效用让他在这一番动作下更加头晕了。他为什么要收这只天杀的猫?为什么本该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他要在这里翻吃的??更重要的是这该死的小东西似乎正在把酒瓶子一个一个的往他这边推,他快被酒瓶子围起来了。

“你在干什么?”

“喵。”

“你要让我收拾屋子?”


”喵。“


”别这么看着我。“

”……我为什么要和一只猫说话?“

“喵。”


黑猫甩着尾巴,那双黝黑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Sebastian,它的爪子下面甚至还按着一个酒瓶小幅度的滚来滚去。警探试图无视这只猫谴责一样的眼神,他站起来重新坐回沙发上随意换着电视频道,然而他的视线一角很快又出现了那个小身影。猫咪轻巧的跳上了杂乱的茶几,期间因为无从下脚拨掉了几个瓶罐,然后直挺挺的坐在了茶几中央,刚好在Sebastian的余光之中。警探烦躁的抓起一个喝了一半的酒瓶,正在往嘴边凑的时候一声猫叫打断了他,令他不得不下移视线看着莫名有恃无恐的坐在他面前的猫。Sebastian试探性的再次接近瓶口,黑猫又叫了一声。KCPD的大警探现在有点懵,自己好像被一只猫管教了。他眨了眨眼,朝着小黑猫哼笑一声,拎起它的后颈走到了门口,对着这个比他小了不知多少圈的生物露出了审讯犯人一样的危险眼神。

”你以为你是谁?才刚到我家就管这管那?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他仔细看着悬在半空的猫咪,有那么一点点担心小东西会被吓到。黑猫一直保持着直视他的眼神,它抬起爪子按住了Sebastian的嘴角 —— 他以为猫咪在讨好他 —— 然后小家伙伸出了指甲。Sebastian抽了口气松了手,猫咪轻盈的落在了地面,在警探捂着自己的嘴巴震惊的时候开始扒拉门板,仿佛无事发生一样催促他去买猫粮。从来没见过这么不怕人的猫。Sebastian想了想,从一堆杂物中翻出他的大衣外套,并顺便捎上了一个口罩。

这只黑猫就这么闯进了他的生活。

在黑猫每天早上推着啤酒瓶来到他身边的”督促“下,Sebastian清理了房间,甚至拿吸尘器把地板吸了一遍。他把猫碗摆在了客厅,这似乎让猫咪不满,它蹲在卧室门边喵喵叫个不停,忍受不了的警探最终选择把碗摆在了离床最远的角落,虽然他不怎么上床睡(通常都是醉倒在沙发上),但猫咪似乎还算满意。

但除了每天给猫喂吃食,放任一只小生物在房间中窜来窜去和偶尔收拾一下房间以外,他仍旧是过着每天点披萨和试图把自己变成酒桶的日子。就算猫咪每次在他喝酒时都会叫,但小小一只猫也没法儿真正阻止他不是吗?他甚至都还没给黑猫起名字。


但与小家伙生活久了,他也渐渐发现了它的一些习惯。比如它喜欢呆在干净的地方,比起毛茸茸的玩具它更喜欢玩领带,它总是能从不知道哪儿翻出来他的警徽用爪子在地上拨来拨去,有时候甚至会坐在他的枪上甩尾巴,不抱走的话根本不愿挪。它很喜欢Sebastian的抚摸,但不是很喜欢被碰到脸,每次Sebastian尝试的时候它就好像在保护什么一样抱着脸躲开。再比如每晚警探做噩梦噫语的时候,它会整个趴在他脸上直到把他闷醒,又或者喝醉后他从衣柜角落的小盒子里拿出照片一张张看的时候,它会安静的窝在警探腿上,用爪子时不时拍一下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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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警探从外面购物回家,身上沾染了血污,看上去很明显是和人打了一架。他的黑猫安静的蹲坐在沙发上晃着尾巴,漆黑的眼睛像平时一样直盯着他,但又似乎有什么不同。直到Sebastian把购物袋甩在地上坐回沙发的时候,他才注意到黑猫脚边那有点掉漆的黑框眼镜。其中一个镜片上有着细小的裂纹,沿着眼镜的一角向中间蛛网般散开。

有一只蜘蛛在同时网住了他的心脏,并正在往里面注入毒液。


Sebastian像看见怪物一样从沙发上猛地跳了起来,那个眼镜里仿佛伸出了一双手掐住了他的喉咙。一眨眼,他又回到了那个儿童游乐园,那个一身正装,带着黑手套黑眼镜的人,又一次倒在他面前,血液从那人的胸口流淌到脚边,他下意识的低头去看,脚底除了深棕色的木质地面以外什么都没有。

他再次抬起头,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眼镜,只是他打架磕到脑袋了,但事实是他现在很清醒,那副眼镜没有凭空消失,仍旧静静地躺在黑猫脚边。


黑漆下隐隐透出的金属光泽在此时该死的刺眼。


Sebastian感到自己眼眶发干,内心的无力感和愤怒突然不受控制的一涌而出,他对着不知道是猫还是镜片中的自己大声吼叫起来。

”他已经死了!!他 已 经 死 了!!你还想干什么?!Joseph死了!!他们都死了!!“

有那么一刻他似乎冷静了下来,整个人的动作全部静止了,似乎呼吸也没了,但就像暴雨一样,前一刻还是小小的雨滴,下一秒就能把人浇透。警探随后抓起了桌上的酒瓶往地上砸,把椅子踹翻到了房间对面,对着屋里随便的什么东西拳打脚踢,把理智整个抛到了脑后。但他很快就累了,不仅仅是因为刚跟人打了一架,他感觉到空洞,这些杂乱的摧毁和发泄把愤怒也带走了。自从那场大火开始就他一直在失去,Lily死了,Myra走了,Connelly死了,Kidman是Mobius派来的探子,Joseph死了,他没能救回Leslie,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一只猫却跑来逼迫他将所有的这些痛苦全部从酒精里捞出来再塞回那可怜的,破碎的脑子里。他感到窒息,好像在stem的浴缸中半醒半睡的状态,被浑浊的盐水浸没着,没过口鼻,将肺里的气体一点点逼出又倒灌进去。他觉得视线发晕,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又拿起了酒瓶,右手似乎有刺痛感,但他不想管了。

那副眼镜似乎打破了什么。警探蜷缩在客厅的角落里,颤抖的手把酒瓶当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从他喉中发出困兽一般的抽泣。

它得被吓跑了吧。Sebastian心中的一角这么想着。它会逃走吧。

在极度的愤怒和悲伤中,他并没注意到猫咪急切的叫声。他的手背蹭到了软乎乎的绒毛,Sebastian抬起头,透过模糊的视野看见了试图跳进他怀里的黑影。他想对它吼叫,想把它赶走,因为它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好了那么一点,但又亲手把他拉回了深渊。他想质问它那副眼镜从哪儿来的,这是不是Mobius的又一个阴谋,但他只是把猫咪揽进了怀里,抱着它一动不动的蹲坐在墙角,待了一个晚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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